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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司马迁奉为神医的淳于意,医术到底有多高超?

在汉文帝时期,有一个“缇萦救父”的故事非常出名。它记载于《史记》、《汉书》和《资治通鉴》中,说的是淳于意因为犯事被判处肉刑,被押解到长安处置,淳于意的小女儿缇萦一路随行,愿意代父受刑。因为缇萦的勇气和毅力,最终让汉文帝大为感动,废除了这种酷刑。

这个故事往往用来说明缇萦的孝心和勇气,其实最初记载它的司马迁,不过是介绍淳于意的一段生活经历。作为官员,淳于意是失败的,然而作为医生,他却拥有享誉后世的美名。由此,几乎同时代的司马光,将他于上古名医扁鹊并列,单独做了《扁鹊仓公列传》。

这里的仓公,指的就是淳于意,因为他当过齐太仓令,所以得到了这个名字。淳于意在获释之后,发现仕途艰险,并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行走。他便弃官从医,靠着精湛的医术,最终得以青史留名。

扁鹊、华佗等名医之所以被人怀念,是因为他们起死回生的故事传说。对于医生这样一个与阎王抢生意的职业来说,妙手回春自然是最重要的。然而,淳于意的贡献并不在此,他更多的是从精神层面让人钦佩。

要知道,在那个时代,医生治病往往是凭借经验。他们根据病患的症状特点,再从浩如烟海的医书中寻求药物。淳于意开始也是如此,但在后来他发现许多曾经医治过的病人,患病后再来找他,他却不记得此前是如何用药的。这样很不利于经验总结和对症下药,淳于意便在诊断时将病人的情况记录下来,加以保存。这个举动,开创了后世病例医案的先河。

有人会说这不就是现代的病历本吗?有那么重要吗?有的,在那个时代,淳于意将病人的病案装订成册,取名《诊籍》,其中包括患者的姓名、职业、居处、病名、脉象、病因、治疗、用药、疗效等等。这个创举闻所未闻,所以后来汉文帝特意召见了淳于意,向他询问《诊籍》。

被司马迁奉为神医的淳于意,医术到底有多高超?被司马迁奉为神医的淳于意,医术到底有多高超?

淳于意侃侃而谈,一口气向汉文帝介绍了25个病例。两千多年过去了,淳于意记载的《诊籍》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一份都没有保存。然而,司马迁像汉文帝一样,发现了不寻常的重要性。《史记》惜墨如金,一场惊心动魄,影响深远的战役也不过寥寥几十几百字,但却将这25个病例不厌其烦地记载下来。这导致淳于意的传记篇幅甚至超过了许多王侯将相。

首创《诊籍》自然是淳于意在医学上的最大贡献,但最令小珏佩服的是实事求是的精神和勇气。淳于意与汉文帝的对话中,直言自己最开始医术很不精通,是个蹩脚的医生(少时,喜医药,医药方试之多不验者)。他甚至还说成名之后,依然“然尚未精也”。

更为难得的是,他承认不是一个诊断完全正确的医生。他给汉文帝介绍的25个病例中,有10个病患因为医治无效而死。也就是说,淳于意举例说明的治疗死亡率为40%,那些未死的病人就算治好了,治愈率也不过60%,这和传说中起死回生,药到病除的神医相差太大了。

每次看到这里,小珏对淳于意的敬意更深一分。要知道,淳于意行医多年,早已名满天下,他完全可以把25个病例全部换成自己成功的战果,数据将会好看多了。然而,他却实事求是,并不遮掩。

我们往往崇拜那些术精岐黄的医生,江湖中更是流传各种枯骨生肉、起死回骸的骇人故事。它们将医生变成了神仙,一方面过分提高了患者的期望值,容易造成医患纠纷,另一方面也是不切实际令人厌恶的夸大其词。

实际上,药医不死病,即便是在医学如此发达的今天,对于相当数量的疾病,人们都是无法根治的。更何况在古代,医学到底是什么水平,咱们没有见过,相信也能想象出来。淳于意的行为,就是在实事求是的基础上,表现出医生的操守。他的这种行为,大概就是司马迁将其与扁鹊并列作传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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