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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穰苴:比孙子还早的兵法之祖

司马穰苴rángjū,本名田穰苴,是陈姓田氏田完的后裔,主要活跃在齐国齐景公时期,大概公元前490年以前。

齐景公时,晋国和燕国一起攻伐齐国,晋国从西面攻伐齐国的阿城(今山东聊城阿城镇)和甄城(今山东菏泽甄城县),燕国从北面攻伐齐国北部领土,齐国军队屡战屡败,齐景公非常担忧。

此时,齐国上大夫晏婴向齐景公举荐田穰苴:田穰苴虽然是田氏的庶出旁支,但这个人文能使众人信服,武能使敌国畏惧,建议您试用一下。

于是齐景公召见田穰苴并跟他谈论军事和兵法,交谈之后更加赏识他的才干,马上就想他做将军,让他率齐军迎击燕晋两国军队。

田穰苴答道:微臣一直以来地位都比较低,大王把我从普通人中提拔起来,职位身居一众大夫上面,下面率领的将士还不能亲近和拥戴我,百姓也不会信服我,我资历浅威望低,即使有权利也难落实,希望大王选一个自己宠信并且全国人民尊重的大臣,来做监军,这样才方便行事。

于是齐景公答应他,派庄贾给田穰苴做监军。

田穰苴:比孙子还早的兵法之祖田穰苴:比孙子还早的兵法之祖

田穰苴辞别齐景公,与庄贾约好明日正午在军门相会。

田穰苴率先奔赴军中,树起用于观看日影的木标,设置好用于计时的漏壶,等庄贾来。

庄贾自恃受宠于齐景公,一向都比较骄横,自认为是在自己率领的军队做监军,不着急过去。亲朋好友为他送行并且跟他把酒畅饮,压根不把行军出征当一回事。

时间到了正午,庄贾却依然迟迟未到,田穰苴推倒木标,撤掉漏壶,进了军营,调兵遣将,申明法令,军法军令申明完毕,傍晚时分,庄贾才姗姗来迟。

田穰苴问道:为什么迟到?

庄贾道抱歉地答道:因为家人亲戚们送行太热情,才耽搁了。

田穰苴说:作为将领,接受任务的时刻,就应该忘记自己的家庭;在军队中,接受命令的时刻,就应该忘记自己的亲人;在战场上,战鼓擂起的时刻,就应该忘记自己的生命。现在敌军已经侵入我国,国内民众惶恐不安,边疆战士暴露在敌人面前,国君都睡不安稳,吃不下饭,全国百姓的性命都寄托在你的身上,还谈什么相送相留呢?

田穰苴对一旁负责军法执行的军法官问道:按照军法规定,在约定时间未能到达军队集合地点的军人,应该如何处置?

军法官答道:应该斩首。

庄贾此时害怕了,赶紧派人快马加鞭去给齐景公报告,向齐景公求救。

前去报信的人走了还没来及返回,田穰苴就将庄贾斩首示众,并向三军将士们巡视,三军将士们看到齐景公宠信的庄贾被军法斩首示众,都非常害怕,对军法军纪格外敬畏并从心底里引以为戒。

过了好长时间,齐景公派了特使带着团队和符节(古代下达命令的凭证)前来请求赦免庄贾,特使团队直接驾车闯到军中。

田穰苴答道:将领在军队中前线指挥作战,国君的命令可以不接受。

然后又问军法官:冒然驾车闯入军中的人,按照军法规定,该如何处置?

军法官答道:应当斩首。

特使大惊失色,非常害怕被斩。

田穰苴此时说道:作为国君的特使,不能杀,于是下令斩杀特使车队左边的车仆、左边的骖马(中间两匹叫服马,旁边两匹叫骖马)、车厢左驸(左边的立柱),以示军法。

随后让特使返回报告齐景公。

接下来,田穰苴命令士卒安营扎寨,挖井立灶,吃好喝好,统计军队中身体偏弱的,大病治病,小病修养,田穰苴都亲自慰问,在出征之前,先调整好军队整体的状态,并且将军队中将军的粮食都拿出来与普通士卒一起分享,让将军们与士兵同吃同住,完全打成一片,三日之后重整军队。

结果,有病者的士卒纷纷都请求同行上战场,一个个争先恐后希望为国出战。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晋国和燕国的军队听到齐军这种情况,自知对方士气高涨,团结一心,战斗力必将爆表,不敢迎战,自觉地各自从西边和北边撤出了齐国地盘,齐军不战而屈人之兵,夺回齐国失去的领土,并且胜利凯旋还师都城。

在到达都城之前,田穰苴号令士兵解除战备,才进入齐国国都(今山东临淄),此时齐景公和各大夫一起到城郊来迎接凯旋的齐军,并且慰劳全体将士,举行盛大的凯旋大典,并且尊封田穰苴为齐国大司马(主管齐国军队),从此开始,田穰苴也被称之为司马穰苴,田氏家族在齐国的声望和权势更进一步。

后来齐国大夫鲍氏、高氏、国氏等家族都非常忌妒田穰苴,并且一起多次在在景公面前诋毁田穰苴,说田穰苴的各种坏话,最终齐景公信以为真并将田穰苴贬撤,削去所有官职,田穰苴最终抑郁而死。

自此开始,田氏与齐国其他权贵家族的矛盾更加激化,在后代田常一代时,彻底灭亡进献谗言的高氏和国氏家族。并在田常曾孙田和这一代,放逐吕姓齐康王到海岛,自立为齐威王,完成田氏代齐。

自齐威王开始,田氏齐国大行田穰苴的兵法,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让周边诸侯各国都朝拜臣服于齐国。

上述故事源自二十四史之首的《史记》中的《司马穰苴列传》篇章,太史公司马迁对《司马兵法》点评道:我读《司马兵法》,感到其内容博大而深远,即便是后来田氏齐国三代以上的征伐,也没有充分展现司马兵法中的全部精华和内涵。

由于田穰苴所处的时代稍早于孙武所处的时代,有些野史认为写《孙子兵法》的孙武是田穰苴的侄子,因为田、孙都源自陈(详见《扒一扒到底有多少姓与陈姓同祖同源?》),田穰苴是田完的庶出旁支的后裔。而孙武是孙书的孙子,孙书本姓田名子占,也是田完的后裔,因帮助齐景公伐莒有功而被赐姓了孙,这里正史没有具体记载二者的关系,但是从年代和家族关系推测,孙武在写作《孙子兵法》之前,大概率是拜读过田穰苴的《司马兵法》的,应该从中借鉴和吸收了不少内容纳入到了《孙子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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