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厉王是个怎样的人
厉王在位开始还好,后来就开始贪财好利、亲近小人,而且性情暴躁。大臣中有个荣夷公,是个拍马屁的好手,厉王很喜欢他。
朝庭中有个大夫叫芮良夫,该人为人正直敢讲真话。他向厉王进谏说:王室难道要走向卑弱吗?那个荣夷公喜好独占财利却不了解多占不义之财的背后就会有大难。财利,是各种各样的物品所产生出来的,是天地间自然充有的,谁想一个人独占它,那他就会祸患无穷。天地间各种各样的财物是上天为全天下的人备取的,怎么可以是某个人独占呢?独占的结果就是招来怨恨和妒嫉。现在这种独占财利的人总想来教导和影响您,国王您的王位还能长久吗?当天下人的国王,是要能够引导人们行正道去获得财利,并把它尽可能均匀地分布给全国上下所有的人才行。让神、人以及各种各样物品无不得到适当的利用。即便这样做了,还每日都胆战心惊,害怕怨恨的到来呢。周王您却去学独占财利,这怎么能行呢?普通民众独占财利,我们把他们叫作强盗,周王您也照着去做,来归附您的人就会减少。荣夷公如果被宠用,周王朝一定会败亡。
厉王不以为然,继续听荣夷公的话,亲近他,还任命他做了卿士,让他掌权。
厉王以暴虐的行为和百姓争财利,对待士人也很傲慢,国内的百姓到处议论他。卿士召公又劝他说:百姓已经承受不了您的暴虐政令啦,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厉王十分生气,不仅训斥了召公,还从卫国找来一个巫师,让他去监视那些议论他的人。厉王手也够黑的,巫士报一个杀一个,这样做还真见效,朝野的非议确实是少了,但不说了不代表不想了,只是筑坝蓄能而已。副作用马上显现:四方诸侯不来朝拜了。
厉王对此并没自警,而是更加严酷了,国内的百姓不敢再发表意见,于道路上相见也只是用目光示意。厉王高兴地告诉召公:我能禁止议论了,人们再也不敢说三道四了。
召公真是哭笑不得,劝他说大王您这是在阻塞言路啊!防范老百姓的言论,如果像筑坝防水那样,水就会越积越多,汇集到一定程度总有一天会冲垮水坝,那样伤害的人会更多。所以治理水害的最好方法不是堵而是疏通疏导。君主治理百姓应采取的办法是言路畅通,让百姓的不满能得到宣泄。百姓能有权力说自己想说的话,就好比大地有山川,财物就会从这里生长出来;又好比大地有高原、平原、低湿地、灌溉地,做衣服的原料和我们的食物就会从这里生长出来。嘴是用来说话的,能让百姓通畅地发表意见,趋善避害的主张就能从他们口里讲出来。我们知道了民意,才好施行善政避免恶行,这是政通人和的最好途径。百姓心有所虑就要口有所议,假若堵住他们的嘴,拥护您的人还能有几个?用堵的办法来不让人说话,又能堵多久?厉王听不进这些善意的规劝,依然我行我素,于是国内谁也不敢发表意见。三年时间里压抑到一定程度了,国人就串联起来,发动了一场叛乱,厉王在国人的暴动喊杀声中,仓惶逃到彘地。这就是历史上的国人暴动。
这里得解释个问题,国人暴动中的国人,并不是指现在意义全国的人,主要是居住在国都内的周族族人,其中多数是普通民众,只有少数部分贵族参与了暴动。所以,所谓的国人暴动,实际是国王居住的都城内大小贵族发动和带领平民阶层,掀起的一场反对国王暴政独裁的一场革命。
其实君主就是掌握利益平衡的,失衡了,小则让利益受损者有怨气、大则让利益受损者生怒气,怒气壮而又广到一定程度,由个人的怒火转化为社会性的烈火,也就把自己烧毁了。
所以,堵塞言路就是自掘坟墓。
厉王的太子名字叫姬静,藏在召公家中,国中的百姓听说了,就包围了召公家要求把太子交出来。召公出来和大家解释说:过去我曾经多次劝谏国王,但是没被国王采纳,以至于发生了今天的事情。因为我常说国王不爱听的话,国王也就一直对我不满。现在你们如果杀了太子,国王就会认为是我把太子当仇敌借机发泄怨恨。
一个侍奉君王的人,即使是处在危险之中也不能仇视和怨恨自己的主人,受到责备也不能向主人发怒,这是做臣子的职守,更何况我是侍奉太子的太保呢。但国人仍不答应,召公没办法,就用自己的儿子顶替国王的儿子交给了愤怒的国人,太子才脱离了危险。
国王跑了不能理政,太子幼小又不能理事,但国家事务不能搁置,召公和周公这两个辅相只好代行王权,共同处理国中的事务。没法确定年号怎么办?因为是周公、召公共同辅政,就起名共和。历史上称这一时期为周召共和,这种政治体制维持了十四年之久。
到共和十四年,厉王死在了彘地,太子姬静也在召公家里长大了,十四年了,国王也死了,国人气也消了,周公、召公治政有方,国人的心也顺了。这时召公出来说明了太子静的身份,国人也都接受了。于是召公和周公共同扶佐太子姬静登上了王位,这就是周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