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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门之变”中徐有贞、石亨、曹吉祥等功臣的结局

明景泰八年(1457年)正月十六日,大臣徐有贞、石亨,宦官曹吉祥3人勾结,趁明景帝病重时,迎英宗复位,史称“夺门之变”。明英宗复辟后,对徐有贞、石亨和曹吉祥等有功之臣非常倚重。很快升徐有贞为兵部尚书,封武功伯兼华盖殿大学士,世袭锦衣指挥使。徐有贞大权在手,依仗皇帝的信任,有些肆无忌惮。并有意与武将石亨、太监曹吉祥拉开距离。他还常在明英宗面前诉说二人在外的贪横之事。石亨、曹吉祥知道了风声,对徐有贞很是怨恨,密谋构陷他。

明英宗常与徐友贞密议政事,屏除旁人。但曹吉祥身为太监总管,在朝庭多有眼线,小太监偷听了不少这君臣二人的“悄悄话”。曹吉祥设计了一个反间计,一日,曹吉祥问明英宗某事因由,英宗大惊,急问你从何处得知此事,曹答“乃徐尚书讲给我听”。自此,英宗皇帝开始逐渐疏远徐有贞。

很快,石亨、曹吉祥二人向明英宗泣诉,说徐有贞以内阁的力量想倾陷他们两个“忠臣”。英宗皇帝很讨厌徐有贞“泄密”,便把他外放为广东参政。石亨等人又诬称徐有贞在流放途中说皇帝坏话。明英宗恼怒,下诏把徐有贞发配到云南一带为民,后得善终。

石亨和曹吉祥两人除去了共同的“敌人”徐有贞后,又开始狗咬狗,相互争权倾轧。石亨自从拥立英宗皇帝复辟后,石亨得首功,进爵“忠国公”,其家族男性成员冒功入锦衣卫为官者多达五十多人,为部下四千余人冒领功赏,权倾朝野。石亨干预政事,有时向皇帝为手下人要官遭拒,悻悻然见于颜色。特别让明英宗动疑的是,石亨常常不待宣召而入宫,出来进去前呼后拥,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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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石亨率千户卢旺、彦敬进入皇宫禁地,直入文华殿。皇帝惊问:"他们是何人?"石亨满不在乎地说:"这是微臣的两个心腹,迎复皇上之功,这两人功劳最大。"石亨当即请皇帝下旨,擢迁二人为锦衣卫指挥使。后来石亨推荐同乡孙弘担任工部侍郎,英宗也照准了。石亨又奏请皇帝提升孙弘为尚书,皇帝没同意。石亨气哼哼地出来说道:"一次迁尚书不行,下次再请迁任!"石亨的骄狂,皇帝也有些不快,但念及夺门之功,也就容忍了。

后来英宗向李贤咨问政务得失。李贤说:"权力不能下放,望陛下独断。"皇帝会意,进而君臣谈到夺门之功。李贤说:"迎驾还说得过去,"夺门"二字,如何能传示后世?陛下顺应天命,复收长位,门何必夺?而且内廷门哪能夺呢!当时有人邀我参与此事,我没同意!"皇帝很吃惊,问他缘故。李贤说:"景皇帝卧病不起,群臣自当上表请陛下复位。这样名正言顺,没什么可疑虑的,更不致夺门。如果事泄,这班人倒没什么可惜的,但陛下又将置于何地?这些人只想借机图个富贵,哪里想什么江山社稷!"英宗顿悟。他马上下诏给各门,武臣非宣诏不得入见。从此,石亨很少再有面见明英宗的机会。

石亨之子石彪本是以战功起家,他的将领职位并不是借助权势得来的,但是他势盛而骄,多行不义,终于自蹈覆辙。其人生性阴狡凶暴,统镇大同时即以侮辱总兵官为乐。屡遭其侮辱的总兵官为了报复,便向朝廷密报石彪野心勃勃,图谋不轨。天顺三年(1459)正月,英宗决定将他召回京师,晋封侯爵。但石彪不想离开大同,他暗中让心腹将领大同千户杨斌等五十人到皇宫前请愿,乞留石彪镇守大同。锦衣卫密探很快侦知这一切,皇帝便下令逮捕石彪,入锦衣卫狱。石彪在锦衣卫诏狱中遭到严刑拷打,只得承认自己图谋不轨,又牵连出石亨。皇帝念石亨立有军功,宽恕其罪,但罢夺其兵权和一切职务,令其回家闲住。后英宗以阴谋不轨之名令石亨入狱。很快就被活活打死在监狱中,其侄石彪也很快被人以谋反罪处决。

石亨死后,“夺门”三功臣只剩曹吉祥一个人了,由于明廷已经定了调子,下令自今起章奏不可用“夺门”二字,从大原则上就否定了“夺门之功”。曹吉祥越来越如坐针毡了,于是,他渐蓄异谋,想弑掉明英宗。曹吉祥在军营及锦衣卫等各级中高级军官中大散金钱谷帛,广布党羽。这些因曹公公保荐而飞黄腾达的军官们也怕老曹势败自己也受牵累,皆愿尽力效死。

曹公公的干儿子曹钦问门客冯益:“自古有曹氏当皇帝的吗?”冯益答:“魏武帝曹操便是!”曹钦闻言大喜,更坚决了谋反的决心。天顺五年秋,曹吉祥因对家人施私刑致死,被言官弹劾。明英宗正愁抓不住曹公公把柄,机会来了怎可放过,于是降敕遍谕群臣。曹钦闻讯大惊:“先前降敕,石亨将军被捕,今天又来这一套,是想灭我们曹家啊!”

于是,诸人谋议,准备在七月庚子日动手。曹钦提外兵入大内,曹吉祥本人以禁兵接应。谋定后,曹钦召诸位参加起事将校在晚间饮宴。半道,入伙的一个军官马亮害怕事败被诛三族,悄悄溜出,向值宿朝房的怀定侯孙镗与恭顺侯吴谨告发此事。吴谨赶紧让孙镗从长安右门的门缝内塞进急报帖子,报告曹家谋反一事。

明英宗大惊,立刻派人在大内逮捕了大太监曹吉祥,并下敕皇城及京城九门皆严闭不开。曹钦知道消息泄露,连夜带人驰往锦衣卫指挥逯杲家,杀掉逯杲,并把阁臣李贤砍伤于东朝房,率数千精兵强将猛攻东、西长安门。皇宫大门特结实,根本冲不进去。里面守门士兵又搬出准备修御河河堤用的厚砖砌在门后,更使宫门难以攻破。曹钦等贼人乘乱纵火烧门,并在宫门外往来驰骋呼叫。

天快亮时,孙镗手下的西征军杀至,曹钦手下贼兵渐渐不支,又多心虚,渐渐奔散。孙镗派兵追击,杀掉曹吉祥侄子曹铉等人。曹钦勇猛,率十余人杀出一条血路想从安定门逸出,但大门紧闭,门卒众多,他只得掉转马头逃奔家中。孙镗等人率军追杀,曹钦指挥数百家丁仆从关门拒战,终于不敌。诸军大呼杀入,曹钦见大势已去,投井自杀。其党羽和家族成员也大都被杀,或被流放岭南。

至此,“夺门之变”三大“功臣”,一贬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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