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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究竟是奸雄,还是英雄?

有人说曹操是个英雄,有人说曹操是个奸雄。在《魏书》笔下和政治家的眼中,曹操是个英雄——雄才大略、厥功至伟;在戏剧舞台上和百姓的心目中,曹操则是个奸雄——奸诈阴险,十恶不赦。那么真实中的曹操究竟是个什么角色?

曹操究竟是奸雄,还是英雄?曹操究竟是奸雄,还是英雄?

奸雄说

据三国时吴国人所著《曹瞒传》载:曹操小名阿瞒,自小就是个问题少年,血管里生来就流淌着叛逆的基因,不爱读书,游手好闲,整天与几个小伙伴滚在一起,惹是生非,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打架斗殴,有一次被曹操的叔父逮了个正着。叔父见曹操整天像个痞子一样没个正形,担心影响曹家门风名声,便将曹操的不端的行为,向自己的哥哥也即曹操的父亲——曹嵩参了一本,身为太尉的曹嵩一听火冒三丈,逮住曹操,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胖揍,打得曹操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曹操自然不敢对父亲怎样,却把帐记在了叔父的身上。

一次,曹操发现叔父打南面走来,就地一躺,倒于地上。叔父走来一瞧,只见曹操眼斜鼻歪,口吐白沫,急声寻问,曹操有气无力的从胸中挤出一句:“我中风了。”叔父跑步告诉了曹嵩,可当曹嵩急霍霍地赶到现场一看,曹操竟啥事没有,正活蹦乱跳地与小伙伴们打成一片。

曹嵩不由得一怔,稍顷,又一把将曹操拽来,疑疑惑惑地问道:“你搞什么鬼?不是中风了吗?”曹操眼睛一眨,故意装作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低声回道:“我没有中风啊!您听谁说的?”经曹操这翻逼真的表演和挑拨,以后叔父再说曹操“瞎话”时,曹嵩皆充耳不闻。曹操诡计得逞,此后,再无顾忌,越发无法无天。

一次,曹操率兵讨敌,因战事过长,粮草渐少。于是,曹操私下问粮草官:“这如何是好?”粮草官想也未想,献计道:“可以小斗供之。”曹操微微一笑:“太好了!”不久后,大家发现了个中的猫腻,皆嚷嚷着曹操骗人。曹操听后,将粮草官招来,脸一沉:“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借你的脑袋一用。”说完,当即将粮草官推出砍了。然后又提着粮草官的脑袋对大家说:“这小子用小斗欺骗大家,中饱私囊,我今天把他斩了,以头示众。”

在小说《三国演义》中,罗贯中将曹操杀害吕伯奢一家写得活灵活现,有鼻子有眼。吕伯奢是曹操父亲曹嵩的朋友。曹操因刺杀董卓不成,提着刀从洛阳落荒而逃,途中遇到好友陈宫,二人共同来到吕伯奢家,见到多年未见的朋友之子,伯奢高兴坏了,连忙吩咐家人杀猪待客,自己则屁颠屁颠前往村西买菜买酒。但曹操却误将吕家人的磨刀声当作是要杀死自己的前奏,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挥刀将吕氏一家八口尽杀。二人逃离吕家后,于半路遇见买酒归来的伯奢,曹操担心伯奢告发自己,二话不说,又挥刀上前,砍死伯奢。陈宫责备曹操不义,曹操却回了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陈宫由此认定曹操乃不义之人,遂离操而去。有人认为这是小说家言,不足为凭。

在陈寿所著《三国志》中,无曹操杀吕伯奢的记载,只是在裴松之的注释中出现了三种杀人版本。三者皆言曹操杀人,只不过魏书写的是吕伯奢的儿子抢先动手,曹操属正当防卫。而《世说新语》《孙盛杂记》皆言曹操主动杀人。曹操听到故友之子的磨刀声,便不问青红皂白疑而杀之,这事应该是真的。因为在这之前,也即曹操从洛阳跑出来时,先是经过中牟县。由于事出仓促,慌不择路,所以曹操整个人灰头土脸,披头散发,再加手中握有管制刀具,因此被中牟县的亭长也即当地的派出所所长拦下,押送至县衙,多亏县衙中一位熟人的说和,曹操这才被放行。已是惊弓之鸟的曹操走到伯奢家中,听到了刀声,于是心中起疑,将伯奢家人杀之,这完全合情合理。总之,曹操杀人这事是跑不脱的。

公元199年,汉献帝的嫔妃董贵人之父、五星上将车骑将军董承自称领受汉献帝衣带诏,联合疑似皇叔刘备等人密谋诛杀曹操。第二年正月,图谋泄露,除了刘备逃脱外,董承诸人及其怀孕在身的董贵人全部被曹操咔嚓。

八年(公元208年)后,曹操因国宝级大V孔融屡屡讥讽自己,便罗织“招合徒众”,“欲图不轨”、“谤讪朝廷”、“不遵礼仪”等罪名,将时任太中大夫的高干——孔融处死,连孔融两个不过十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此后,曹操又大开杀戒,先后逼死时为侍中、光禄大夫、参丞相军事的荀彧,赐死尚书令、中尉崔琰,杀死自己的秘书长杨修、神医华佗、谋士许攸、大将娄圭等名士。

伏皇后见曹操连怀孕的董贵人都不放过,十分惊骇,遂一心认定曹操是个恶魔,于是给父亲伏完写信,控诉曹操残酷逼迫的凶相,请求父亲秘密图划铲除曹贼。可是身为辅国将军的伏完却一直不敢动手。

后秘密泄露。曹操勃然大怒,一边恶狠狠地逼着汉献帝废去伏皇后,一边又令亲信华歆、郗虑等人带着十几个彪形大汉闯入宫中逮捕伏后,并将其关于暗室,将其活活饿死,伏后所生的两位皇子亦被曹操毒死,伏氏宗族百多人也被一并处死。

公元198年冬十月,曹操东征据守于彭城的超级流窜犯吕布,将吕布打败后,纵兵屠城。公元214年,在攻打强人马超、韩遂之战中,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渊与诸将攻下兴国屠之。公元214年,陇西人宋建在枹罕自称河首平汉王,改建年号,设置百官,长达三十余年,曹操派夏侯渊讨伐,冬十月,夏侯渊打败宋建,屠枹罕。公元215年三月,曹操西征张鲁,途中,遭氐王窦茂万余人阻击,曹操攻而屠之。

总之,有关曹操的黑材料还有很多。

中伤叔父、杀友、杀大臣、害皇后、滥杀无辜,这人得多无耻?多可恶?多可恨?货真价实的大魔头奸雄。

英雄说

公元174年,二十岁不到的曹操被地方举为孝廉,入京城洛阳为郞。曹操参加工作后不久,得知汉灵帝身边的红人——中常侍张让无法无天,惨害忠良。遂于一天晚上,戴一顶蒙面小猴帽,独自一人趁着夜色闯入张让的府邸试图行刺,被张让发觉,当即派人追捕,曹操挥舞着手戟,从厅堂一路打将出来,且战且退,退到外墙边时,施展小时练就的轻功,纵身一跳,逾墙而出。从这里可以看出,一开始,曹操还是一个正义感颇强的热血青年。

后因沾父光,曹操在刺张让未遂后不久,即被提拔为京都洛阳北部尉,相当于县公安局长。洛阳时为东汉都城,皇亲国戚众多,且大多无法无天,无人敢惹。曹操一上任,就约法三章,同时,又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皆挥棒杀之。皇帝宠幸的宦官蹇硕的叔父违禁夜行,曹操毫不留情,当即抡起五色棒将其一棒打死。于是,立竿见影,洛阳北部遂天安地平。

公元184年,曹操因讨黄巾军有功,被提拔担任济南相。济南国辖下十余县,各县官吏多依附权贵,贪赃枉法,无所顾忌。曹操之前的历任国相皆无可奈何,听之任之。曹操到任后,继续发扬“二楞子精神”,大力整饬,一举奏免十分之八的县令,济南震动,贪官污吏纷纷逃窜。于是,“一郡清平”。

公元189年,汉灵帝驾崩,太子刘辩登基,何太后临朝听政。董卓乘机率军入京,自称太师,专擅朝政,且纵容自己手下的士兵,烧杀掳掠,胡作非为。此时,一身正义的曹操见董卓倒行逆施,遂改名易姓逃出京师洛阳。曹操到达陈留后,“散家财,合义兵”,首倡天下英雄共讨董卓。

公元190年正月,袁术等人共推渤海太守袁绍为盟主,曹操也被授予了一个荣誉称号——奋武将军,参与讨董。董卓见关东军兵强马壮,来势汹汹,遂将宫中金银财宝洗劫一空,胁迫献帝迁都长安。而关东联军皆畏董卓如虎,无人敢向关西推进,整日喝酒撸串撩妹吹牛。而曹操却不屑于此,独自引军西进,进攻董卓。后因力量悬殊,曹操大败,士卒死伤大半,曹操自己也被流矢所伤,幸得堂弟曹洪拼命相救,才幸免于难。

公元192年初,青州黄巾军四十余万人攻打东平,兖州刺史刘岱轻敌,冒险出战阵亡,东平被攻陷。时任郡功曹(县长助理)的毕谌和泰山太守鲍信等到东郡迎接曹操担任兖州牧。曹操虽打不过职业军阀董卓,但对业余选手黄巾军则游刃有余。一交手,便将黄巾军打败,并受降黄巾士兵三十余万人。毕谌因功被曹操任命为别驾从事,由县长助理提升为市长助理。

两年(公元194年)后,张邈与陈宫反叛曹操迎吕布,郡县皆应。彼时毕谌的母亲、弟弟、妻子、儿女都在东平,皆被张邈劫持。当时毕谌正在曹操身边卖命,曹操颇够意思,打发毕谌返回东平,拯救家人性命,毕谌感激不尽,并一再向曹操发誓起咒,表示坚决不回东平,要与曹操共进退。曹操甚感欣慰,并为之流泪。可当曹操离开后不久,毕谌就违背了自己的诺言,逃还了东平。等到吕布被破,曹军生擒了毕谌,大家都为毕谌捏把汗。可没想到曹操却说:“毕谌能孝顺亲人,也会忠于君主!”不仅没有处罚毕谌,反而提拔毕谌担任了鲁国国相。

官渡之战后,袁绍军大败,丢下大量辎重及珍宝图书文件跑回河北,曹操从袁绍行营中,搜得很多朝廷大臣及曹军中的将领在战前交好袁绍的投名状,可是曹操看也不看,一把火将其全部烧之。这些惶惶不安的两面人闻知后秒安。

官渡之战之后,曹操又一鼓作气,通过大大小小十几次战斗,终于攻克了袁绍大本营邺城,一举平定了北方。曹操在攻取邺城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自己的敌手袁绍墓前焚纸上香,磕头祭拜,一边拜,还一边哭,且哭得梨花带雨,一塌糊涂,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公元202年春,曹操率军回到家乡,见到处皆是残垣断壁,十室九空,一片凋敝,遂下令:“吾起义兵,为天下除暴乱。旧土人民,死丧略尽,国中终日行,不见所识,使吾凄怆伤怀。其举义兵已来,将士绝无后者,求其亲戚以后(厚)之,授土田,官给耕牛,置学师以教之。”后又到达浚仪,开挖睢阳水渠。

公元202年秋,曹操下令:“丧乱已来,十有五年,后生者不见仁义礼让之风,吾甚伤之,其令郡国各修文学,县满五百户置新校官,选其乡之俊造而教学之,庶几先王之道不废,而以有益于天下。”

公元220年正月曹操病重,弥留之际,曹操颁布《遗令》:“我死后,不要大张旗鼓,葬礼要简朴,不要随葬金银财宝,以平时穿的衣服收敛即可。葬礼这天,大家该干嘛干嘛,冲着我埋的地方,鞠个躬即可。服侍我的那些女人要好生对待,将她们安置在铜雀台公馆中。亲朋好友送来的香上几支就可以了,其他分给众位夫人,如果她们无所事事,可让她们做做鞋,换几个零花钱。我的那几件皮衣,你们兄弟可平均分之。”真可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么大的一个人物,在遗言中不谈国家大事,却对这些被常人认为是鸡零狗碎的家务事婆婆妈妈个没完没了。

此外,曹操当政时,还大力发展农业,修路架桥,救危扶困,赎回文姬等等,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实事,表现得就是像个救国救民的大救星。

一边是霹雳手段,杀人无数;一边是菩萨心肠,救苦救难。曹操是英雄?抑或是奸雄?

其实,曹操既是英雄,也是奸雄,既非英雄,又非奸雄,说到底,曹操乃封建社会一个“非典”政客或政治家而已。将其标签为英雄或是奸雄,只不过是部分人的一己之见——以主观去剪裁客观,以当代去剪裁历史。如曹操的屠城,用现在眼光看,的确残忍无道,可在当时,则是通行的做法。东汉末年,国防军将领皇甫嵩在镇压黄巾军张宝部的战斗中,一次就屠杀十万余人,并将十万余人的尸骨筑成高耸巍峨的“京观”——一座尸城。再如曹操的《遗令》,表面看似乎不乏温情。可是据司马光考证,其实在遗令前,曹操还有一道密令,即令曹丕在自己死后篡汉。

以此见之,所谓英雄、奸雄,无非是曹操的因时而发,因需而动,固然有个人的性格、爱好和价值取向的驱使,但从本质言之,乃政治使然,权力使然,时势使然。时势不仅造英雄,也造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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