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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在滑铁卢的最后一战

1815年2月26日,即拿破仑被流放10个月后,在1050名士兵的保护下,拿破仑登上小船逃离厄尔巴岛。当拿破仑潜逃的消息传入维也纳,他已登上法国南部海岸。3月13日,维也纳和会宣布拿破仑为“不受法律保护的人”。一星期后,拿破仑到达巴黎,人民予以热烈欢迎,纷纷与路易十八脱离关系。拿破仑不费一兵一卒重新掌权,路易十八逃亡比利时根特。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历史上称作“百日王朝”,“百日王朝”的高潮是在同年春末比利时一座高地上进行的一场战役。

拿破仑在滑铁卢的最后一战拿破仑在滑铁卢的最后一战

欧洲再次爆发战争。整个欧洲大陆上,各国的新老士兵再次被武装起来。英国迅速集结了94000人的兵力,由46岁的威灵顿公爵担任总指挥(威灵顿与拿破仑同年出生)。此外,英国还部署了13000人驻守在比利时各个要塞。威灵顿初期的战略目标是保卫新荷兰。这个国是维也纳和会的产物,由原来的荷兰与比利时合并而成,接受荷兰皇室的统治。普鲁士也调遣了123000人(包括要塞的守军)进驻新荷兰,72岁的好战分子、陆军元帅布吕歇尔担任了这支军队的总指挥。奥地利、巴伐利亚、撒克逊则集结了更多的兵力,部署在莱茵河上游的东岸。俄军向莱茵河中游推进。瑞士及意大利北部的交界处同样也有军队集结。而西班牙和葡萄牙在法国西南边界也开始蠢蠢欲动。盟军计划于6月底发起进攻。

离巴黎最近的是威灵顿的英军和布吕歇尔的普军,两国军队都驻扎在比利时。比利时曾是法国的附庸国,如果法军占领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比利时将重新服从法国的统治。拿破仑进攻比利时的兵力共有128000人。虽然盟军军队人数占优,但法军将其进行了分割,英普两军被封锁在了各自的阵地。拿破仑的作战方针简单实用。他采取的是“中心位置论”(他曾以此取得辉煌战绩),让军队从盟军中间突入,从而在内线受益。从这个位置,法军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对一方敌军以致命一击;同时运用少数兵力将另一方军队压制在其阵地上;在一方取胜后,再集结兵力进攻另一方。巧的是,盟军的中部正是通往拿破仑的战略目标布鲁塞尔的要道。于是,拿破仑下达密令,在沙勒罗瓦悄悄集结兵力。1815年6月15日,拿破仑的北进计划开始。拿破仑准备首先进攻普军,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巧合得是,法国军队经过之地,距23年前(1792年)法国革命军进攻比利时打响第一枪的地方有20英里。在23年的战火中,新一代已经成长起来。但是,从比利时平原到意大利阿尔卑斯山,从加勒比群岛到印度洋群岛,从埃及沙漠到俄国的冰天雪地,战争的阴影始终笼罩着欧洲大陆。维也纳、柏林和莫斯科的大街上曾驻满了法军,巴黎的小巷也曾驻满了奥地利、普鲁士和俄国的军队。现在,战争在比利时将再次爆发。对于在1792年春天参加过对比作战的士兵来说,这次战争只是上次战争的翻版。而事实上,到1815年为止,那年参战过的士兵多数已长眠地下,或者已卧床不起了。

然而,对一个老军人来说,此次战役非同寻常。他在第一次反法战争中,在荷兰与法军交过手。现在,他准备再次战斗。他就是威灵顿。1794年到1795 年,威灵顿在那次失败的弗兰德战役中担任营长(后提升为旅长)。后来,威灵顿去印度服役。回国后威灵顿指挥着在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英国军队,于1814年侵入法国南部。虽然威灵顿从未和拿破仑正面交过手,但他被认为是不可战胜的。(正是威灵顿指挥英盟军队在滑铁卢布防。)威灵顿的英盟军队共有四个军组成:第一军,由荷兰亲王指挥;第二军由希尔勋爵指挥;骑兵军由埃不里奇指挥;后备军由威灵顿亲自指挥。英军主力由非英籍士兵组成,包括英王德意志团,以及荷兰、比利时、纳索、汉诺威和不伦瑞克的部队,他们多是新兵,缺乏战斗力,威灵顿对其缺乏信心。英籍士兵部分曾在西班牙战场上作战过,经验丰富;但许多也是新兵,毫无经验。

直到6月15日,威灵顿才搞清法军的动向。但他没有马上下达命令增援即将受攻击的部队,他所担心的是,法军是否以佯攻诱使他撤离右翼防线(英吉利海峡),从而切断他与英格兰本土的联系。那天晚上,威灵顿与军官们参加了里士满公爵夫人举办的舞会。舞会结束后,他才下令英盟军队向卡特勒布拉推进,这正是沙勒罗瓦-布鲁塞尔公路的路口。威灵顿答应给普军援助,但他的犹豫使得英军无法于6月16日赶到有利位置。

与此同时,法军度过位于沙勒罗瓦的桑布尔河。接着,法军兵分两路,继续北进。拿破仑把军队一分为三:左翼军、右翼军和后备军。左翼军由第一军(戴尔隆指挥)和第二军(瑞利指挥)组成,内伊为元帅。内伊是6月15日中午才从巴黎赶来的。他被称为“勇敢者中的勇敢者”,擅长于为部队殿后(事实上,他是法国大军最后一名从俄国撤退的将军),但他不擅于独立指挥,而这正是他现在的任务。右翼军主要由第三军(凡达姆指挥)和第四军(杰拉德指挥)组成,由刚被拿破仑提拔为陆军元帅的格鲁希担任总指挥。格鲁希本人作为一名骑兵统帅曾取得辉煌战绩。历史学家认为,拿破仑对内伊和格鲁希的使用都是错误的,统帅的角色不适合他俩,而当时法军中还有其他有才能的军官。拿破仑的后备军由第六军(罗博指挥,最小的一个军)和拿破仑的近卫军和后备骑兵组成。

布吕歇尔曾与拿破仑交过手,他期盼着与拿破仑的再次交手。普鲁士军队由四个军组成。第一至第四军分别由齐森将军、普彻将军、齐勒曼将军与布罗瓦将军指挥,许多士兵来自于装备较差的后备役,也有部分是不满于普鲁士统治的德国兵。战事爆发前,撒克逊士兵就发生集体叛逃,队伍编制也随即取消。6月15日,齐森将军的第一兵团与法军遭遇,随即往林尼村撤退。林尼村是普军奉命集结的地点。但是,布罗瓦的第四军留在了列日。布吕歇尔的总参谋长(格内塞尔伯爵将军)没有向布罗瓦说明情况的紧急,结果,布罗瓦没有作出即刻反应,第四军也因此在战事爆发时远离了普军主力。

“威灵顿公爵和布吕歇尔探知法军主力正向普军推进。公爵提醒布吕歇尔,普军将遭受攻击。威灵顿命令英军骑兵部队、荷兰军以及阿尔顿师在2点以前赶到卡特勒布拉。公爵表示,他将全力援助普军。” --威灵顿与布吕歇尔会晤观察员,索莫特伯爵,6月16日到1815年6月16日下午为止,布吕歇尔在林尼村的小河旁共集结了三个军的兵力(约85000 人),准备进行防卫战。齐森的第一军负责普军右翼防务(西侧),包括圣阿蒙村和林尼村。齐勒曼的第三军负责左翼防务(东侧)。普彻指挥的第二军部署在高地的前坡,位于第一军的后方,他们将遭受法国炮军的猛烈攻击。拿破仑经过观察以后,意识到普军人数众多--这正是他想要的。他决定采取正面侧翼同时进攻的方式,彻底击溃普军,以调集兵力对付英盟军队。

与此同时,威灵顿及其副手正向普军后方迅速推进,负责攻击法军左翼。然而,英军没有能够赶到援助普军的最佳的地理位置。他们大部分兵力仍在通往卡特勒布拉的路上,这是位于林尼战场西北7英里外路口的村庄。

14:30,经过一些耽搁,林尼战役打响。法军后备军的骑兵部队负责牵制住普军左翼,而法军第三军则向普军右翼所在的圣阿蒙村发起猛攻。半小时后,法军第四军开始攻击林尼村。拿破仑本人带领近卫军作为后备部队,同时,他还命令内伊调集其侧翼部队对普军展开围攻。而罗博军仍然滞留在西南数英里外的沙勒罗瓦,无法参战。巷战摧毁了整个村庄,炮火震耳欲聋,冲锋与反冲锋交织进行。战斗逐渐趋于残酷:士兵一旦被俘,马上被杀。普军开始调集后备军投入战斗,而法军逐渐用炮火轰开了缺口。

18:00,拿破仑准备投入近卫军参战,以彻底突破普军防线。此时,一支身份不明的军队出现在法军左翼,引起法军的恐慌。一小时以后,法军才探知这是戴尔隆的第一军,并不是威灵顿指挥的英军。第一军原本应到达普军右后方,此时却在普军左后方出现。法军主力在其身份确认以前,已向其推进。这使得普军得到1小时的喘息时间,而拿破仑从侧翼围攻普军的计划落空。

19:00左右,拿破仑命令近卫军投入战斗。普军脆弱的防线一下子被冲破。普军的骑兵部队开始进行冲锋,为步兵的撤退赢得时间。被称为“前进元帅”的布吕歇尔跨上战马,亲自参加了一次冲锋。但是,拿破仑近卫军方队摧毁了普军的骑兵部队,并开始了反攻。布吕歇尔的战马阵亡,他在黑暗中逃过一劫。他的副官保护着他,最终把主帅送上了另一匹战马。在布吕歇尔冲锋时,普军由格内塞尔指挥。由于法军封锁了松布雷夫-那慕尔公路,普军正常情况下应向东北撤离,与布罗瓦将军的第四军会合。但是,格内塞尔命令普军向北撤退,随时进行反攻。

黑夜降临,21:00左右,战斗结束。法军伤亡11500人,拿破仑因此没有下令马上追击普军。普军虽然人数占优,但伤亡更为惨重,近12000人,还有8000人往东部溃逃(这些人大多数来自威斯特伐利亚和莱茵地区,属法国旧部)。由于法军没有马上追击,伤亡惨重的普军在布吕歇尔率领下得以休整,于几天后再次参战。但在6月16日的晚上,普军对英盟军队的命运一无所知,他们唯一知道的是,英军没有支援他们。

1815年6月15日,法军左翼军骑兵部队在卡特勒布拉南部一英里外与普博切尔将军率领的荷兰师遭遇。第二天,两军之间发生了一些小规模战斗。威灵顿于上午10点赶到这个路口。法军(内伊元帅指挥)没有向威灵顿的部队进攻,而事实上当时英军只有8000人的兵力。于是威灵顿骑马赶往林尼与布吕歇尔进行会晤。天气炎热,人马行军十分困难,英军到傍晚才能在卡特勒布拉集结三分之一的兵力。但是,内伊元帅没有抓住战机。14:00左右,瑞利的第二军才进驻阵地,准备进攻。在此之前,威灵顿已结束了与布吕歇尔的会晤。

在卡特勒布拉一役中,法军统帅显得过分谨慎。他们知道,威灵顿往往会在隐蔽的地方埋伏一支奇兵。但过分的谨慎贻误了战机,军队行动过慢,没有占领路口这个战略要地。法军进攻一小时后,匹克敦师和不伦瑞克军队已从布鲁塞尔赶来援助荷兰师。此前,荷兰师的两个旅迫于法军强大的压力,已开始后撤。法军的一支骑兵几乎冲破了英军位于路口的防线,甚至迫使刚回来的威灵顿匆忙逃避。他让92号高地上的英军士兵卧倒并停止开枪,他骑马一越而过。同时,由拿破仑最小的弟弟热罗姆-波拿巴率领的步兵师将纳索军赶回了波索树林,但却始终无法在敌军援兵到来之前将树林北角的残余敌军悉数歼灭。

16日一整天里,内伊一直期待着戴尔隆军的支援。但是,拿破仑命令戴尔隆军前往林尼参战,这使他焦灼万分。而拿破仑那方面,则希望内伊一举拿下卡特勒布拉。但英军源源不断地赶来,内伊无法取得优势。在没有考虑后果的情况下,内伊命令戴尔隆回到他的左翼军。这直接导致戴尔隆在6月 16日没有参加任何一方的作战。由于在两个战场之间来回奔走,戴尔隆既没有完成拿破仑的作战要求,又没有完成内伊的作战要求。

此时,拿破仑已经没有多余兵力可以增援内伊,因为法军阵线的右后方面临着巨大压力。事实上,拿破仑本来可以马上调集近卫军火速增援内伊,但一方面他想保留实力,以防止普郎科埃方面的法军有何不测,另一方面,也许是拿破仑认为内伊过分鲁莽地消耗了兵力(虽然拿破仑自己要负一定责任),所以他并没有派近卫军增援内伊。内伊不清楚法军右后方遭到布吕歇尔的普军攻击,但同样,拿破仑也不清楚内伊方面战斗进程。也许是生病使拿破仑的判断力受到影响,也许是出于对手下将领指挥能力的信任,拿破仑始终待在战场的后方。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就在内伊急需援军一举击溃英军的关键时刻,拿破仑并没有及时派近卫军增援内伊。

那么,法军的右翼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呢?16:30左右,普军的布罗瓦军出现在法军右翼。此时,法军的罗博军已奉命驻守在戴尔隆军右翼,横向排开,与法军阵线保持成“丁”字形,以阻止普军的推进。罗博军只有两个步兵师和两个骑兵师,但防线却很长。不久,法军难以抵挡人数众多的普军的攻击,开始后撤。布吕歇尔命令布罗瓦军和普彻军向罗博的正面施加压力,同时绕到法军右路威胁普郎瑟努阿。在此之前,普郎瑟努阿村毫无战略价值。但此时,它却至关重要。因为普郎瑟努阿离布鲁塞尔公路不到一千码,而布鲁塞尔公路乃法军重要的运输线。一旦普军占领普郎瑟努阿,他们将截断布鲁塞尔公路,在法军后方切断法军撤退的必经之路。

为挽救右翼,拿破仑命令后备军中由都厄姆指挥的青年近卫军师前往普郎瑟努阿,协助罗博军。都厄姆赶到普郎瑟努阿时,普军已推进到村子附近,他率部击退普军。随后,罗博军以及杜门和塞布里伊的骑兵守住村子东北面,其左翼与戴尔隆军的德鲁特师相连。而德鲁特师也掉转阵线,面向东面以抵御普军的进攻。

经过一场血战,普军重新进入普郎瑟努阿村。普军的炮弹甚至越过了布鲁塞尔公路。拿破仑此时的后备军只有近卫军的两个师。第二近卫步兵团的第一营和第二近卫骑兵团的第一营奉命前往夺回普郎瑟努阿。他保留了其他近卫军,以防止部队不能占领村子。两个近卫营的士兵排成一列,敲着战鼓,从两路进入村子。他们光凭着刺刀,就将敌方14个营赶出普郎瑟努阿。在受到敌军猛烈射击后,他们退回了村子。随后,青年近卫军师重整旗鼓,再次占领村子。此时已过19:00,拿破仑已没多少时间了。

由于暂时阻挡住了普军的攻击,拿破仑开始集中兵力对付英盟军队。他亲自率领六个营的近卫军,由布鲁塞尔公路赶往北面的低地,并把部队交给了内伊元帅。同时,他让副官在法军士兵中传播消息,称东面出现的其实是格鲁希的部队 (实际为齐森军)。而热罗姆-波拿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哥哥不亲自率领近卫军投入战场。他对一名将军说:“难道他不愿在这里战死?在此战死将是他无上的光荣。”

戴尔隆军和瑞利军的士兵对近卫军的到来和所谓的格鲁希部队的接近感到欢欣鼓舞。在以往的战斗中,只要近卫军投入战斗,就意味着胜利就在他们眼前。拿破仑从不轻易使用近卫军,除非他有击溃敌军的绝对把握。拿破仑近卫军的士兵身材高大,骁勇善战。他们戴着熊皮帽,身材更显突出,给人以强烈的感觉。近卫军士兵个个都属精兵强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法军其他部队的士兵却认为,他们之所以不可战胜,是因为他们很少受到敌军的攻击。此时已到了19:30,戴尔隆军和瑞利军的士兵已连续作战了6至8个小时,但他们仍精力充沛,高声呼喊“皇帝陛下万岁”并加强了火力以配合近卫军的进攻。

英军方面,威灵顿已经作好准备,迎战法军。他已经调兵加固了中央阵线并对步兵进行了整编。每个营的士兵排成四排。这个队形不但能抵御法军步兵的冲击,还能在法军骑兵突袭时迅速组成方队。在近半小时里,英军的炮兵已各自归位,并把法军部分狙击手赶下高地。由于法军近卫军的参战,威灵顿在自己第一卫队的保护下指挥战斗。这支队伍来自马兰德旅的两个营。在法军进行炮击时,他们躲在高地背面卧倒隐蔽。此时,法军战鼓响起,战斗开始。

内伊从拿破仑手中接过近卫军部队的指挥权,率领他们向前推进。他没有沿布鲁塞尔公路继续北行,而是选择西北方向,往骑兵部队曾经冲锋过的英军阵线推进,在那里骑兵部队的进攻以失败而告终。近卫营从右到左排成梯形战队,纵队间配以炮兵的支持。内伊的战马在冲锋中再次被击毙(这一天,他已经换过四次战马),他本人被掀翻在地,但他爬起来继续随军步行。

不久,法军近卫军的右路纵队首先越上高地,不伦瑞克军防线被突破,英军的科林旅也开始后撤。这时,埋伏在法军侧翼的德特莫尔的荷兰-比利时旅向法军发起攻击,并向法军队伍发射了一枚霰弹,造成法军的重大伤亡。法军右路纵队的攻击也随即被瓦解。没过多久,法军中路纵队也越上高地。威灵顿向马兰德发出警告,随即又亲自向士兵发出命令:“起来,卫兵们!准备!开枪!”接着,第一卫队第一排士兵在离法军不到50码的地方向法军纵队开火,而后排的士兵则为他们装上弹药。法军的中路纵队在枪林弹雨下,有些怯阵,不敢继续向前。而法军左路纵队,则遭到了亚当旅第52团第1营的伏击。这支英军部队集中火力,从侧面对法军展开攻击。法军不得不停止前进,掉转枪头对付侧面的英军,但是纵队前方又遭到英军的猛击。

在英军近距离火力的猛击下,法军近卫军纵队退下了英军的高地。在冲锋中,约有一半的士兵倒在了英军的刀枪之下。法军其他队伍此时正密切关注着战局,对近卫军的失败惊惶失措,大叫:“近卫军撤下来了!”几乎是同时,戴尔隆军的士兵发现,位于他们东面的军队原来是普军,除非格鲁希已经叛国投敌。法军士兵纷纷呼喊:“我们被骗了!”20:00过后不久,消息传遍了整条法军战线,士兵们开始溃败,对军官们的命令一概不理。军帽脱落的内伊元帅,站在战场上,对着败退的士兵狂吼到:“你们来看看一个法国元帅是怎么死的?”

在靠近布鲁塞尔公路一侧的英军高地上,威灵顿注意到法军败退的迹象。于是他摘下帽子,向英军挥挥手,这是他发出了命令英军反攻的信息。威灵顿决定在法军得以喘息之前,彻底击败法军,取得完胜。英军中尚有作战能力的部队冲下高地,开始对法军的追击。

法军方面,拿破仑还有几个营的近卫军尚未动用。这几个营各自形成方队,填补溃逃法军留下的缺口。拿破仑躲在一个方队中看到整个局势。在确认队伍无法马上重新集结的情况下,拿破仑沿着公路往南奔去,希望在热那普重新部署军队。然而,拿破仑发现,那里早已经军心涣散。士兵们来不及趟过小河,争先恐后地过桥往南溃逃。拿破仑只得继续往南。他曾经历过失败,他不会想到这次将是他最后一次失败,也是他的最后一战。

英盟军队对法军的追击遭到了法军近卫军方队的阻击,但不久法军就放弃了抵抗。英军继续前进,威灵顿紧紧跟在队伍后面。此时,埃不里奇伯爵在战斗中被炮火击中膝盖,他不得不进行截肢处理。21:00左右,普军击退法军青年近卫军师,占领普郎瑟努阿。随后,英盟军队和普军遭遇,由于情况不明,双方发生了些小摩擦。22:00左右,威灵顿在好联盟与布吕歇尔会晤。在此之前,此地一度由法军占领。布吕歇尔在双方会晤时评论到:“多么伟大的胜利啊!”他建议把此次会战称为“好联盟”战役,认为这恰好表明战役的胜利是英军与普军合作的结果,但威灵顿称这一战为“滑铁卢战役”。双方讨论后决定,由普军继续往南追击法军。格内塞尔将军奉命率领4000骑兵连夜前往追击法军。

滑铁卢一战双方伤亡惨重:英盟军队伤亡15000人,普鲁士军队伤亡7000余人,而法军伤亡人员总数则达到25000,还有近17000人被俘或失踪。但是,战场上的惨剧继续发生着,并没有因为黑夜的来临和战事的中止而结束。数以千计的伤员躺在战场上呻吟着,孤立无援,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在昏暗的月光下,英军收拾战场的清道夫从死伤者身上掠夺财物。有些人甚至不惜残杀伤员(不顾其身份和国籍),以满足自己的掠夺欲望。英军也许要花上几天才能把伤员集中起来予以治疗,但要掩埋尸体恐怕还要多花些日子。

法国军队在撤退时丢弃了全部大炮,而且人心涣散。第二天早上,拿破仑把残余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了总参谋长尼古拉斯-苏尔特元帅,他本人动身回巴黎。在滑铁卢战役进行过程中,格鲁希元帅率部与普军齐森军在瓦夫尔附近展开激战,直到第二天(6月19日)他才获悉拿破仑落败的消息。随后,格鲁希打破普军想要包围他的企图,率领队伍成功撤退。他带领的30000兵力成为苏尔特重新整编军队的重要基础。然而,威灵顿与布吕歇尔此时已经展开行动,他们带领队伍,挟胜利之余威,以最快速度攻向巴黎。

6月21日,拿破仑在一名随从的护送下回到巴黎。巴黎人民已经获悉法军战败的消息。议会宣布无限期开会,以防止拿破仑解散议会的企图,同时还颁布了战争法。法国临时知道,只要拿破仑在位一天,盟军就不会接受他们停战的请求。他们要求拿破仑退位,而拿破仑迫于压力,于6月 22日只能再次宣布退位。他悄悄驱车前往玛尔美松别墅,实际上受到的监禁(虽然他还有一小队近卫军)。拿破仑曾掌握了国家的军权,但是现在他的权力被削弱。虽然人民仍然信任他过人的军事才能,但害怕拿破仑一旦拥有军队,便会解散议会。7月份的第一个星期,议会颁布宪法停止战争,并让路易十八回国。而拿破仑则到了比斯开湾海岸的罗什福尔,希望逃亡美国。然而,英国军舰“别列洛风”号一直守在海港外的海上。7月15日,拿破仑只能登上英国军舰,希望英国人宽宏大量。此时,他已认为,英军是他所遇到的“最强大、最顽固”的敌人。

滑铁卢战役的失败对拿破仑和他的法兰西帝国来说具有决定意义。虽然拿破仑战前曾对威灵顿不屑一顾,但威灵顿在整个战役期间,指挥无懈可击。当然,如果没有布吕歇尔率领的普军的支援,威灵顿不可能赢得战役。普军的出现,分散了拿破仑两个骑兵师和三个步兵师的兵力,而原本这些军队是用来攻击英军的。

威灵顿之所以赢得战役,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积极的直接指挥。而拿破仑在整个战役期间,给他的手下分配了过多指挥权,这个不明智的做法也是导致其失败的重要原因。也许如果内伊在白天的战斗中受伤或阵亡--他也确实几次在危急时一马当先--迫使拿破仑亲自指挥,也许他会作出比较出色的决定,而不是出“昏招”,例如,命令他最后一个骑兵师增援内伊进攻,结果失败。

有人认为,拿破仑在滑铁卢的失败,是因为晚了半个小时。当时,他对内伊要求增援的请求没有作出迅速反应,使威灵顿有足够时间加固了他的中路防线,使得近卫军的最后一击以失败而告终。但另一方面,如果布吕歇尔和格内塞尔没有让布罗瓦军(离滑铁卢最远的军)作为先头部队前往普郎瑟努阿,普军将早数小时到达滑铁卢战场,那么,拿破仑不但没有半小时的机会,就连进攻都来不及展开。再者,如果拿破仑在6月16日或17日早一点允许格鲁希元帅追击在林尼战役中落败的普军,或者格鲁希在6月18日主动阻击布吕歇尔,那么,普军根本不会出现在滑铁卢战场。再说,6月18日普军行动的缓慢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威灵顿在16日的林尼战役中没有集结军队援助普军。可以想象,如果威灵顿在16日像布吕歇尔在18日一样迅速赶到,那么拿破仑的最后一战应该是林尼战役,而不是滑铁卢战役。

那么,如果法军在滑铁卢战场(或者正如法军所称的蒙圣让战场)上取胜,结果会如何呢?法军在蒙圣让战场的获胜意味着战争将继续下去。第七次反法同盟还有许多其他军队正赶往法国,他们发誓要把拿破仑揪下台。拿破仑的失败不可避免--如果他击败了第七次反法同盟(事实上他败了),等着他的会是第八次反法同盟,如果必要,甚至是第n次反法同盟。拿破仑在国内外的敌人太多了,不可能在皇位上待太久。

在向英国皇家海军投降后,拿破仑离开罗什福尔。不久,他被流放到大西洋的圣赫勒拿岛,并受到英军的严密监视。在这个岛上,拿破仑撰写了自传。拿破仑于1821年去世。有证据表明他是被毒死的。他的遗体于1840年送回法国安葬。

内伊元帅比拿破仑早几年去世。内伊及其他一些军官曾在拿破仑从厄尔巴岛归来后马上宣布效忠拿破仑,路易十八下令把这些人逮捕。内伊被判叛国罪,路易十八赐他火刑。1815年12月7日,“勇敢者中的勇敢者”被活活烧死。死前,他拒绝下跪,拒绝蒙住眼睛。

布吕歇尔元帅在饮酒赌博中安度了晚年。他对能为国家一雪前耻兴奋不已。布吕歇尔于1819年去世。

威灵顿在四个指挥者中寿命最长。在回国后,他受到国内的赞美和奖励。从1828年至1830年,他出任英国的首相(保守党),但不像他在战场上那么成功。威灵顿死于1852年,享年83岁。

滑铁卢战役,拿破仑掌握权力的野心以及他最后的失败,已成为西方一段重要的历史。英盟和普鲁士军队的胜利使欧洲大陆获得了40年之久的和平。滑铁卢战役之后,英国禁卫军采用了拿破仑近卫军曾戴过的熊皮帽作为自己头上的装饰,以纪念他们在保卫乌古蒙城堡和滑铁卢战场上抵御法国近卫军的丰功伟绩。直到今天,这种熊皮帽仍享誉全球,在伦敦白金汉宫尤其受到公众的注目。英国人完全有理由为滑铁卢战役的胜利而骄傲。但也许有人要问,在滑铁卢战役已经过了175年之久的20世纪90年代,为什么英国人还要在这么多的火车站中选择滑铁卢作为通往欧洲大陆和法国隧道的终点站呢?难道他们在提醒法国人拿破仑在滑铁卢的最后一战吗?

经过激战,法军击退英军,占领树林。在法军继续推进到花园时,他们受到阻击。英军从250码长的围墙上通过洞眼向法军射击,法军后撤。在发觉花园南门守备森严后,法军的第一步兵团又从西门走到北门。有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名叫尼古拉斯的法军上尉(绰号“破坏手”)从倒下的士兵手里接过一把斧头,劈向城门。不管这个故事有没有夸大事实。但当时的确有一支30到40人的法军部队冲进了北门,但守军迅速关闭了城门,入城士兵全部战死(除一名年轻鼓手)。

乌古蒙城堡的战斗没有因此而结束,反而愈演愈烈,双方都投入了更多的兵力。威灵顿前后共投入3500名士兵,包括禁卫军的两个营。有趣的是,拜恩旅的两个连奉命在相对安全的高地背面保护各自所在营的军旗,其他人马则在城堡周围陷入苦战。进攻的法军前后共投入13000人兵力,力图攻克城堡,但损失很大。乌古蒙城堡的果园几经易手。但整个战斗期间,英军坚守住了有围墙保护的花园和建筑物。同时,英军的炮兵在城堡北面的高地上对法军实施了有效打击,而法军方面,到下午才动用了大炮。他们使用了燃烧弹。干草堆和建筑物迅速着火。随后,双方短兵相接,伤亡惨重。战斗持续了8小时,直到其它方面的战事已经决定了整场战役的胜负。

法军对乌古蒙城堡进攻后,威灵顿并没有从中路调集兵力进行支援,法军没有达到牵制敌军的目的。一个半小时后,内伊决定炮击英军中路阵地,以配合戴尔隆军的进攻。13:00左右,法军侦察员在东北方向侦察到普军主力。随后,在俘虏的一名普鲁士通讯兵的口中,拿破仑得知布吕歇尔的部队正向这里推进。这意味着天黑前,盟军的兵力将大大超过法军兵力。此时的拿破仑面临两种选择:他可以停止进攻,但这样就把主动权交给了对方;或者,他作一次冒险,在普军对自己侧翼形成压力前,一举拿下英军。拿破仑说道:“今天上午,我们取胜的机率占90%,现在我们仍有60%的机率,不利因素只有40%。” 但是,他还是得调集杜门和塞布里伊的骑兵师和罗博军镇守右翼,以阻挡普军推进。同时,他还向格鲁希发去急件,命令他的部队向主力靠拢。直到17:00,格鲁希才接到急件,而那时,战局已无法扭转了。

13:00过后,法军炮兵向英军阵线的中部开火,造成英军重大伤亡。所幸英军大部分兵力被部署在高地背面,士兵们卧倒,伤亡减低到最低程度。在此之前,关于是否让荷兰军的比朗德旅从高地前坡撤回已有争论。事实上,如果部队没有预先撤回,部队只有在法军庞大的步兵纵队越过低地,攻上英军阵线时才能撤离。

13:45左右,戴尔隆军发起总攻。奎因特师位于左前方,其他三个师(多择洛特师、马格里特师、德鲁特师)在奎因特右后方按梯形摆成战斗队形。每个师分成数个纵队队形,前面是些散兵。多择洛特师和马格里特师纵队之间还有一个营的空地,但前后衔接紧密。每营的士兵成三排,一个师八个营,形成170列、24排的庞大队形。但是,这样一来,只有前三排士兵可以射击,而且一旦受到骑兵部队的冲击,中间的部队将无法形成方队。此外,横向纵队过多,有利于英军进行炮击。但是此时法军的庞大队形确实发挥了威力。纵深仅2到4排的英军部队,在法军强大压力下,防线随时有崩溃的可能。而且,法军的两个胸甲骑兵旅(杜波依斯旅和特拉维旅)配合步兵冲击英军阵线,而瑞利军的巴瑟卢师随时准备增援奎因特所处的左路。

奎因特师的目标是占领拉-埃-桑特农庄和采沙场。右路旅攻克了采沙场,左路旅将农庄南面的英王德意志步枪营赶出了果园,但没能拿下建筑。威灵顿派了一个营的兵力前往增援,但特拉维的骑兵发动突然袭击,援军被歼。部队右翼的德鲁特师在斯莫汉村遭遇撒克逊-魏玛的纳索旅,推进速度缓慢。军队中路的两个师在推进到英军所在的高地顶部时,遇到了麻烦。在他们前面的树丛里,埋伏的英军突然出现。这支英军部队是托马斯-匹克敦将军属下的勘普特旅和帕克旅,奉命对法军进攻部队予以还击。匹克敦将军身材高大,无合身军装,只能身着便服指挥战斗。在战场上,他出众的身材和洪亮的指挥声,极易辨认。不幸的是,这位将军刚发出还击命令,便头部中弹身亡。但是英军部队没有因此撤退,而是继续还击。当先的法军部队在近处突然遭受英军伏击,损失较大。后面的法军士兵向左右散开,分散阵型。

在法军纵队出现混乱之际,埃不里奇伯爵亲自率领两个重型骑兵旅(隶属普瑟比和索莫特)越过高地顶端。索莫特旅对拉-埃-桑特农庄实行了双面夹击,击退了法军的步兵队伍,与特拉维的骑兵旅陷入恶战。公路东侧,普瑟比旅重创了法军队伍。该旅被称为“联合旅”,由英格兰骑兵团、苏格兰骑兵团和爱尔兰骑兵团组成。骑兵旅横向排开,英格兰团在右,爱尔兰团居中,苏格兰团位于队伍左后方。最后,英格兰团的克拉克上尉夺取了奎因特师第105团的 “金鹰”旗帜(法军以团为单位的装饰性标志,位于团指挥部的上方),苏格兰团的埃华德上士

夺取了马格里特师45团的“金鹰”旗帜。这种旗帜由法军士兵誓死保卫,夺取一面非常不易。英军曾悬赏鼓励士兵夺取旗帜。事实上,在整个战役中,英军仅获得了两面旗帜--就是普瑟比的“联合旅”夺取的这两面。

由于法军在近距离内同时受到英军步兵和炮兵的伏击,加上英军重型骑兵的冲击,而自己又没有及时转成合适的队形,法军的进攻到此时被彻底瓦解。士兵纷纷弃枪投降,有的则卧在地上躲避英军骑兵的马刀。然而,兴奋的英军士兵汹涌向前,对命令置之不理,普瑟比将军一下子失去对队伍的控制。他们追赶着法军,冲进了法军的炮兵阵地,对法国炮兵一阵斩杀。米豪德的胸甲骑兵部队和杰克诺克长矛骑兵部队奉命出击。最后,普瑟比将军阵亡,整整一个旅湮没在血泊中。这一战,埃不里奇伯爵的2500名重型骑兵损失1000人,付出了巨大代价。然而,法军方面的损失更为惨重,共损失5000人,其中3000 人被俘。只有德鲁特师在受到冯德路轻型骑兵旅追击的情况下,比较完整地撤回己方阵地。

15:00左右,战场暂时恢复平静。威灵顿调集兵力增援了拉-埃-桑特农庄的英王德意志部队,第一营奉命重新夺回采沙场。此外,威灵顿

还从后备军调集了兰博特旅以加强左翼的防守。

事实上,在整个战役期间,威灵顿始终坚持在第一线。他和他的参谋部以及通讯兵,在前沿阵地上上下下,不断调整部署,对战事作出迅速反应。(有一段时间,在通讯兵全部派出的情况下,他委托一名观战的过路的英国人为他传达一条命令。)相反,拿破仑则始终待在后方,更像一名观望者,而不是指挥官。他把战役的指挥权交给了内伊。但是内伊更适合在局部范围带领士兵冲锋陷阵,并不适合担任控制全线作战的指挥者的角色。

在看到戴尔隆军进攻失败后,拿破仑命令内伊攻克拉-埃-桑特农庄。16:00左右,戴尔隆军的两个旅在进行整编后,再次越过低地,向英军阵线推进。但由于法军缺乏炮火的支援,攻击力大打折扣。双方在围墙四周短兵相接。不久后谷仓着火,但英军扑灭大火(从农庄附近的池塘取水),坚守住了农庄。随后,英军的炮兵部队在高地上向法军开火,法军后撤。内伊此时在英军阵地附近,他发现部分英国士兵开始后撤,并以此错误判断英军开始全线撤退。(其实,英军只是在转移伤员和俘虏.)于是内伊下令米豪德的胸甲骑兵旅前往侦察。此后,法军相继行动--有些部队甚至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内伊在没有其他支援的情况下,草率地率领骑兵向威灵顿中部阵线发起冲锋。

5000名法国骑兵向乌古蒙城堡和拉-埃-桑特农庄之间的一段英盟防线推进。战马的马蹄不时地相互践踏,因为即使是在低地地势最高处的地面也是湿漉漉的。米豪德的胸甲骑兵昂首在前,他们的头盔、胸铠和马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戴斯诺特率领的近卫军枪骑兵师则紧随其后。内伊在攻击时带领了过多的骑兵部队,使乌古蒙城堡和拉-埃-桑特农庄之间的空间变得极为拥挤。此外,他没有动用任何步兵和炮兵。此时,战场上的死伤还不算很严重,但是很快这里就要尸横遍野。

另一方面,英盟军队(即内伊攻击的目标)已作好准备迎战法军。事实上,法军远程炮火的轰击,对他们并未造成多少影响。在高地顶部,英盟的炮兵对来犯的法军骑兵予以了痛击。在高地背面,20个步兵方队分成前后两排,以加强火力的控制范围。步兵后面,几个旅的骑兵部队随时待命出击。威灵顿部队中经验丰富的军官对此大惑不解:为什么法军会用骑兵进行正面攻击。而缺乏经验的英军士兵面对如此庞大的阵势,则担心是否自己还能活着回去。威灵顿对拿破仑不在其侧翼采取灵活的包抄战术却一味采取正面进攻而深感震惊,他惊呼道:“见鬼,这家伙只是个蠢蛋。”

当法国骑兵靠近时,英盟军队的炮兵暂时丢下大炮,撤退到最近的步兵方队中。每一方队组成一道由刺刀和步枪子弹合成的坚固壁垒,足以摧毁任何骑兵的冲锋。方队中发出密集的子弹,法军的骑兵痛苦地摔下战马。后排的马蹄不断绊在前排摔落的士兵身上,只能束手待毙。曾经无坚不摧的骑兵在阻击下被撕裂开来,向着英军步兵方队的周围涌去,就像海浪冲向岩石浪花四溅。此外,只要英军前排士兵一倒下,他立刻就会被拖入方队之中,由后排的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填上他的空缺。因此虽然英军有所伤亡,但相比而言,要比内伊的骑兵少多了。

不久,拿破仑获悉内伊已率领骑兵对英军中部阵线发起冲锋。拿破仑说道:“这早了一个小时,但既然已经发生,我们就必须坚持下去。”17:00左右,克里曼骑兵军和古伊的近卫军重型骑兵师奉命前往增援内伊。一万余名法国骑兵一次又一次地发起冲锋,但英军的方阵一个都没被攻破。一旦法军骑兵撤退到高地下开始重新集结,英军炮兵就赶回阵地(用那些未被法国骑兵破坏的大炮)对法军展开又一轮的炮击。此外,埃不里奇伯爵率领骑兵还不时地对溃散的法军骑兵进行反冲击,但收效甚微。当然,并非所有英盟骑兵部队都采取了行动。事实上,坎伯兰公爵没有遵守任何命令,带着他的骑兵团离开了战场。

如果内伊一开始调集多兵种协同作战,威灵顿的步兵方队在密集的炮火和子弹的攻击下会变得非常脆弱。但是直到17:30以后,瑞利第二军的三个旅才赶到。他们来得太迟了,战局已经无法扭转。威灵顿在乌古蒙城堡北面埋伏了亚当旅,对增援部队的侧翼进行了伏击。法国骑兵的进攻已被彻底瓦解,而瑞利的增援部队也损失了1500人,只能撤退。威灵顿的队伍成功地瓦解了法军最后一击。此外,布吕歇尔的援军也已赶到,并与法军右翼的罗博军激烈交战。对于拿破伦来说,时间在渐渐地流逝;而对威灵顿来说,时间却过得太慢了。

18:00前,内伊调集了步兵、骑兵、炮兵多个兵种,对拉-埃-桑特农庄再一次发起进攻,以完成拿破仑数小时前交给他的攻克农庄的任务。在骑兵和炮兵的配合下,巴瑟卢师和多择洛特师向农庄推进。此时,英军方面由巴令少校负责农庄的防务。由于补给线被法军切断,巴令的第二英王德意志营一整天没有得到弹药补充,每人只剩四发子弹。另一方面,缺乏经验的荷兰亲王在法军已识破意图的情况下,命令奥普堤达上校率领英王德意志旅反冲锋。奥普堤达上校试图劝服亲王打消念头,但最后还是服从了命令。结果,法军的骑兵部队歼灭了反击的先锋营,奥普堤达上校在队伍前面当场阵亡。余下的士兵向高地顶端撤退。

巴令少校在拉-埃-桑特庄园与法军发生激战。没过多久,部队弹药耗尽,法军占领农庄。巴令少校剩下的376名士兵中仅有41人随其突围。拉-埃-桑特农庄的失守,造成第一营在采沙场孤掌难鸣,不久他们就撤出采沙场。法军随后将轻型火炮部署在离英军阵地仅几百码远的农庄北面的花园。随后,一群群法军狙击手(散兵)靠近英军的整条中部防线,在骑兵的支援下,从隐蔽的地方向不成队形的英军开枪。这些狙击手是戴尔隆军和瑞利军的精锐力量。在法军枪炮的近距离攻击下,准备迎战的英军方队和横队遭到了重创。

拉-埃-桑特农庄失守,威灵顿中部防线吃紧。随着伤亡人数的不断增加,军官们不断要求撤换自己在前线的部队,但威灵顿实在是缺乏人手,军队只有誓死一搏。步兵不够了,炮兵奉命出击。最后,威灵顿从布莱纳- 拉吕德村调集瑟斯的荷兰师援助中部靠右的防线,又从后备军调集不伦瑞克步兵部队增援公路西侧防线。(这支部队怯阵后撤时,威灵顿亲自上前重新召集队伍向前。)维克旅奉命加强防线正中央。荷兰亲王把克罗塞的纳索旅也调动到前线作战。但亲王肩部中弹,被抬出战场。此时,英军的骑兵部队也消耗殆尽--整整两个重型骑兵旅所剩无几。剩余骑兵只能排成横队,以壮声势,激励步兵坚守阵地。

威灵顿只有盼望普鲁士军队迅速赶到,以扭转战局。普军的支援,能使他从左翼防线调动更多的兵力支援中部防线。或者,黑夜的降临使双方休战,他也可以从中稍稍喘息。事实上,齐森的第一军已经推进到战场附近。但是齐森的侦察兵从远处突然发现英盟军队正往北面的布鲁塞尔撤退(他们把撤退的伤员队伍误认为是英军的全线撤退),于是齐森命令部队往南面向布罗瓦军靠拢。(不久后,布罗瓦军在普郎科埃与法军开战。)幸亏普军的英方联络官拜伦 -莫夫林将军从斯矛埃村及时赶到,告知齐森,英盟军队仍在坚守并需要支援。齐森再次改变行军路线,命令部队向斯矛埃村进发。由于有普军的援助,19:00 左右,威灵顿最终得以将防线最左翼的魏维安和冯德路的两个轻型骑兵旅调集到中部的防线。但是,战场上硝烟弥漫,齐森的先头部队误将驻守在斯矛埃村附近的撒克逊-魏玛的纳索旅认作为法军部队,双方于是发生了冲突,好在很快弄清了真相。

法军方面,由于英军失守拉-埃-桑特农庄,火力减弱,内伊元帅感到威灵顿的防线不久将被突破。但此时,内伊已经在前几次冲击中将后备骑兵部队、步兵部队消耗殆尽,无力再组织一次决定性的攻击。18:30左右,内伊派遣一名上校到南面寻找拿破仑,寻求更多的支持。他并不知道战局将如何发展,他只知道胜利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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